儒学是一个历史概念,因此具有非常强的流动性。我们在谈到现代儒学的时候,其实是有明确的所指。而古代儒学,则是经过历史不断的流变,在不同的阶段,有不同的形式。我们不能将一个相对固定的概念,和一个流动的概念进行比较,只能对这个问题进行一个分析性的说明。
民国以来的许多新儒家,对于传统的儒学发展,提出了儒学三期说和儒学四期说。持儒学三期说的是杜维明先生,在他看来,古代儒学分为先秦儒学和宋明儒学两期发展,第三期则是从晚清以来的现代儒学。
李泽厚先生则针对杜维明的三儒学三期说,提出了儒学四期说。在他看来,应该将先秦儒学与宋明儒学中间,还有秦汉儒学的发展,董仲舒就是其中的代表,除此外,他和杜维明的三期说并无太大的差异。
不过,在我们看来,所谓儒学三期或者儒学四期,表面上看是儒学史的演变与发展,但是背后透露出来的是现代新儒家对于传统的重构,也就是说他们对于古代传统的接受与否。在杜维明的儒学谱系中,将秦汉儒学排除,目的是凸显儒学的心性主义传统。目的是为了论证熊十力到牟宗三等现代新儒家的正当性和合法性。但是,这种排斥儒学的古代政治传统,而且在政治上对于西方自由民主价值的肯定,使得港台新儒家与传统儒家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区别。
反过来,李泽厚将秦汉儒学传统置入三期说中,从而改变了现代新儒家的古代道统观念,强化了儒学自身的历史演变关系,从侧面突出了古代儒学政治伦理与现代儒学伦理的差异,从而让我们看到古今儒学的差异所在。
不过,我们区分古今儒学的差异,很大程度上是从现代政治认同角度,但是他们在对于传统继承的角度来看,却是出奇的一致,也就是说儒家对于传统继承意识,其实古今并无太大差异,关键在于对于传统的解读和继承。
古代儒学由于受教育条件不如现代,更注重个人的自学和修养。但相比于现代儒学注重阐释等,古代儒学偏重于个人学以修身、学以致用,倡导首先立志,学做圣贤,比起现代儒学而言更容易出大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