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不应该提的问题。二十岁,花一样的年华,为什么要想到死?还要提到如何写遗书?
如果真有此人此事,我只能说那是世界上最没骨气,最让人瞧不起的年轻人!我不消过论这个问题!因为这样的人死了只能让世人笑话,连为此叹息的人都会很少的!
二十岁,哈哈哈!写什么遗书?耄耋老人都会告诉你:我还小呢!他们都不写,二十岁的添什么乱?
写遗书这事儿吧应该是有很大家业的认为了安排家产写的。或者对晚辈不放心,才会留遗书,约束后人行为。
二十岁,你有什么?有资格写遗书吗?
我二十岁的时候天天想,如何让自己工作更好,不落后于同学同事。如果说情绪有波动,也是有的。情绪波动是因为恋爱。爱上一个人,然后,各种担忧,各种多愁善感,尤其是失恋后,情绪失控到大哭。但是,我觉得很正常,努力控制情绪,不让父母担心。他们每天忙忙碌碌,再为我操心,那岂不是添乱吗?
因此,我没写过遗书,我舍不得我父母,舍不得我的亲人和手足,我怕给他们添乱[大笑][捂脸]
2003年春天,非典疫情爆发,我被确定为疑似病人,隔离治疗21天。 21天,三个周,不算长,但全在恐惧中度过。先是疑心自己感染了病毒,后来总担心被别的非典病人传染。一日三秋,度日如年。 那是春风和煦的一个夜晚。一片寂静之中,一辆救护车呜嗷叫唤着就开进了支队大院。声音很刺耳,老远就能听见。时间大约在九点钟左右。我记得满院子已经黑灯瞎火了。 警报声息了。随即响起一阵敲门声。打开门,两个身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站在门口。我立时就明白了,卫生队早就给下了隔离通知。转身回屋,取了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就出来了。我在前面走,两个医护人员紧随身后。被押上刑场的感觉。 隔离区设在总队医院老营房。里面堆着很多丢弃的桌椅和床。消毒水味道很浓,但遮不住发霉的味道。院子里花草丛生,遍布碎砖瓦砾,一片灰蒙蒙的景象。破败不堪。 说是隔离治疗,其实和关禁闭差不多。一个人,一张床,半层楼,没人说话,死一般的宁静,空荡荡的感觉很突兀。 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看花。窗前有一花圃,虽长久无人管理,但花开得正盛,淫蜂浪蝶穿梭其中。打完针,常站在窗前,看花开花落,看蝶舞蜂飞,感受生命的律动。春天,依然生机勃勃。 到了饭点,医护人员会把饭菜放到门口。敲敲门,喊一句开饭了,就急匆匆地离开了。饭菜很简单,一份青菜俩馒头。没有汤,没有花样。 饭菜不好,但吃得很香。因为能吃饭,就意味着生命的延续。 医护人员一天24小时穿防护服,偶尔能透过护目镜看到里面的眼神。有的冷漠,有的不安,有的紧张。认不出谁是谁。 隔离观察的病人很多。唯独我,是他们的重点观察对象。因为我刚从疫区回来,胸透有阴影,抗生素打了三天高烧不退,很符合非典的症状。因此,都离我远远的,无论医护人员,还是其他隔离病号。 只有一个人,偶尔过来和我说说话。有时三五分钟,有时十多分钟。时间不长,但他的宽慰让我心里透出了一些光亮。 他叫许振宗,和我既是老乡,又是同一批入伍的大学生干部。我们一起参加过两个周的入伍训练。他军被叠不好,都是我帮他叠。 他也被防护服包得严严实实的,不说话,根本不知道是他。我被隔离的第二天,他就来了。不但陪我聊天,还送我指甲刀、挖耳勺、水杯。这三个小物件我至今还好好地保存着。 那段日子,最挂念的是父母。可不敢让他们知道,怕他们担惊受怕。在济南,我也没什么亲近的人。只能独自默默地承受着生命之重。 感染非典意味着什么,所有人讳莫如深。但我心里跟明镜一样。不说,反而让人更害怕。因为疫区传出来的消息没有一件是让人高兴的。 医院老营房地处王舍人镇,没有现在这么繁华,相对僻静,但处处透着紧张和不安。医护人员的窃窃私语,救护车呜嗷的叫唤声,丢弃的医疗器具和防护服每天燃起的熊熊大火,都在不断地给敏感的神经上着发条。 这使我第一次感到,死亡离我如此之近。一切刚刚开始,却都面临着毁灭。那时候,我刚从大学毕业不久,还有着一大堆美好的理想。 最大的慰籍就是还能给父母打电话。他们刚供我和弟弟上完大学,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,挣分钱不容易。不能回报也就罢了,还要他们为我伤心。太残忍。只能强作欢颜,让泪水无声的流,决不敢透露半句实情。父母的声音亲切而疲惫,徒增伤感。 电话打多了,父母不免会起疑心。只好作罢。但我得做些准备,防止那一天来得过于仓促。有笔没纸,只好用卫生纸代替。卫生纸又薄又软,写起字来老跟着笔跑。字写上去歪歪扭扭,但力透纸背的效果很明显。银行存折密码,谁欠我的钱,我欠谁的钱,都交代清楚。还有对父母的歉疚,对弟弟的嘱托。算是遗书。完了,小心翼翼地叠好,夹在我随身携带的几本书里。后来再没找到,不知什么时候丢了。 书是我带来的。隔离前从我的单身小屋里随手抓的。两本新闻业务书,一套《古文观止》。差不多是我的全部精神食粮了。打开书,轻轻翻动书页,现在依然还有股淡淡的药草味。四本书,早都看过,重新再读,却是别有一番滋味。冷静而不麻木的生命质感。 除了书,我还有一部小收音机。隔离后期医护人员送来的。总队首长的慰问品。我一般不听。因为可怖的消息几乎占领了所有的电台。 无力改变的,逃避一下,未必不是明智的选择。
二十岁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季节,是一充满美梦的年花,是一快乐如歌的孩儿,除非,生了一场大病,家庭出了变故,或其它原因,就不应该有写那东西的任何体验,也没有任何体验。
二十岁应该在学校和伙伴一起,快快乐乐、高高兴兴、如飢似渴地求知,应该有时带点撒娇、有时饶有懂事地帮父母做点家务或参加点社会公意活动!
二十岁,愿一切美好都属于你!